【双花】不可思议恋爱物语
非原著向，飞行员孙×空管张
人物略有ooc
BGM：Jason Mraz—《I don’t mis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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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您父母会经常跟您说爱你吗？”
“嗯，不经常。”
“那您会跟他们说想他们吗？”
“…不会。”
酒保看着摇晃着酒杯，断断续续回应着自己的顾客，这是他今晚的第三杯樱桃白兰地。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点这么女性的水果酒。
酒保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继续擦拭着最后一个酒杯，不紧不慢地把其放回柜中。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吧台上昏黄的灯光，玻璃杯反射着的亮光，令人放松的恰到好处的音乐，酒保看似亲切的问话。所有画面杂糅在一起，涌进张佳乐的脑子里。
“乐乐？”
“张佳乐，我……”
熟悉地呼唤声，像是炮弹狂轰乱炸般，刺痛着他的神经。
张佳乐猛地睁开眼睛，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t恤。此时的张佳乐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他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感冒带来的不适还没有退去，又做了这样一个该死的梦。
“孙哲平……”
张佳乐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眼前的一小团被角，像是要把它揉进身体一般地用力，低喃着这个名字。一遍，一遍，浸入黑夜的孤独中。
次日，张佳乐硬是在床上趴到了下午三点，距离上班还有三个小时。桌上放着昨晚从药店买的药，自认为百毒不侵的张佳乐家里从不备药箱，不曾想自己在正常工作两天下班后，被拜托把“太子爷”张新杰新买的进口哈雷从机场开回市里。在十二月的夜里狂飙三个小时，再怎么金刚不坏也禁不起刺骨的寒风。再加上昨晚那个该死的梦，自己竟然在后半夜失眠了。
“呼，差点迟到……”张佳乐一路冲刺，踩点打卡。
“乐乐早啊~”楚云秀端着一杯咖啡，从休息室里探出个头，向飞速路过的张佳乐打了个招呼。
“啊。”张佳乐敷衍地挥了挥手就朝准备室走去。
“这孩子今天吃火药了吗。”楚云秀撇了撇嘴，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塔台管制员的工作并不轻松，处理繁杂的信息，精心计算着时间，做出最合理的安排。不停地发布指令，看着飞机起起落落。但是张佳乐是天生的乐天派，总能找到合适的方式缓解压力，工作中几乎没有犯过错误。就是人“二”了一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塔台里活跃气氛的担当者。
塔台控制室里的气氛异常压抑，原因是，今天的张佳乐十分反常。
张佳乐察觉到了自己心情的低落对同事们产生了不小的负面影响，却没有精力去解决它。光是处理好眼前屏幕上的航班信息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更别说去照顾周围人甚至是自己的情绪。
“北京塔台，晚上好，东方123,36R，航道建立。”
“！”
低沉的嗓音，熟悉的声音，会不会是那个人？张佳乐不敢确定，心里早已乱成一团，大脑像是当机了一般无法工作，额头更是渗出了汗。
该死，为什么塔台的耳机质量那么号，环绕立体声啊！
“北京塔台？”
张佳乐双手紧紧握着鼠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声音还是打着颤。
“东方123，北京塔台，继续进近，跑道36R，修正海压1008。”
那边听到了答复，像是犹豫了一下，一段无法让人察觉的时间的空白。
“继续进近，跑道36R，修压1008，东方123。”
“东方123，地面风330,06米，跑道36R，可以落地。”
“跑道36R，可以落地，东方123。”
发完指令，张佳乐将注意力从屏幕投向窗外，试图从降落的飞机中找寻让他情绪失控的那架。
想到这样一团糟的自己，张佳乐垂着头，小声地说了句：“真可笑。”
楚云秀早已察觉到了身旁张佳乐的反常，故意用笔在桌上敲了敲。
张佳乐明白，这是一个信号，自己走神了。于是快速调整状态，继续处理其他航班的信息。
“东方123，落地了。”
一架飞机稳稳地降在了跑道上。
张佳乐悬着的一颗心也随着飞机落了地。
“东方123，前方BRA VO道口尽快脱离，联系地面124.25。”
“BRA VO脱离，联系124.25，再见了，东方123。”
好不容易撑到了两个小时。张佳乐和身后的同事比了个休息的手势，两人进行了换班的交接。
张佳乐进了休息室，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着眼睛，那个声音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连’再见’都说的那么像。”张佳乐苦笑着，过往的回忆压着他喘不过气。
02
这是孙哲平第一次来到特罗姆瑟，为了看极光，特意向公司请了年假，正好又赶上春节假期，巧妙避开了走亲戚这样的麻烦事，跟父母拜了个早年就一个人踏上了追极光的旅程。
不曾想，刚下了飞机，就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接机牌——“LeLe”，后面还画着浮夸的红色大爱心。孙哲平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高挑的北欧人，浅棕色的卷发，白皙的皮肤，浅蓝色的眼瞳带着一丝笑意，跟身旁一脸严肃，面色冷峻的其他人比起来，显得格外温暖。对方像是注意到了陌生人投来的目光，他向孙哲平点了点头，孙哲平先是有些诧异，不知何时目光停留在了那块花哨的接机牌上，察觉到自己的有些失态，礼貌地向那位北欧人点头示意后便快速离开了。
也许是几个月前那次奇妙的降落，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试探，两个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说着每天机械地重复着无数遍的话语，心情却十分复杂。
所以，当孙哲平看到那块接机牌时，像是着魔一般，脱口而出：“乐乐……”
但又迅速否定自己，摇了摇头，张佳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现在应该陪着在家里陪着家人过年吧。说起来，俩人的确很久没有联系了，由于工作的关系，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聚少离多，更何况现在这样什么也不是的关系。
孙哲平推了推墨镜，朝门外走去。
挪威地广人稀，孙哲平站在等车的地方站了许久，也没见到几辆车经过。远处，一辆红色的小轿车缓缓靠近。
又是大红色，孙哲平在内心里吐槽。
谁知小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主摇下车窗，竟是刚刚那个有些可疑的北欧人。
“要搭便车吗？”北欧人用标准、清晰的英语问。
“……可以吗？”孙哲平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反问道。
北欧人爽朗地笑了笑：“当然，上车吧。”
对方看了眼孙哲平的行李，赶忙下车帮孙哲平将行李箱放进车尾箱，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箱子。
“你好，我叫Levi。”
“你好，孙哲平。”孙哲平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手。
孙哲平忍不住从尾箱望向车后座，后座上坐着一个人，带着一顶并不防风，纯耍帅的鸭舌帽，穿着oversized的大衣，看着也并不御寒，整个人散发着中二的气息。
怕不是哪家跑出来的所谓寻找自我的少爷吧。
孙哲平跟着北欧人，坐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刚想回过头跟身后的人打个招呼，对方就主动将手伸了过来，十分简短地说了句：“张佳乐。”
虽然早有了这种奇怪的预感，却没有想到这么扯淡的事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不是中国，这是在挪威，说碰上就碰上？
孙哲平沿着手伸来的方向，对上张佳乐的目光，对方似笑非笑，眼神里还是像当年一样，藏着令人羡慕的自信。他伸出手回握，张佳乐的手有点冰凉，还没等自己再确认温度，对方就迅速把手抽了回去，留下孙哲平尴尬地回道：“……孙哲平。”
身旁的Levi仔细观察着二人互动，笑道：“认识？”
“呃……”孙哲平一时语塞，还没等他措辞，在他犹豫的一瞬间，张佳乐不假思索地回了句：“不认识。”
“啊哈哈，这样啊。”Levi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
孙哲平用余光扫了眼坐在后排的张佳乐，对方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这样的气氛，跟他们还是情侣吵架的时候一样，张佳乐一个人躲的远远的闹别扭，等着孙哲平来哄他。
车内播着Ólafur Arnalds的3055，窗外大地的白色交织着夜空的黑色，随着空灵的音乐转向高潮，孙哲平慢慢思考这个几率甚小的重逢，他本人并不相信什么命运，即便是在这个最接近童话的国度，心想事成这样的事也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
“送你到哪呢？”
Levi心情似乎很不错，手指跟着音乐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突如其来的提问将孙哲平从思考拉回了现实，他愣了一下，掏出了手机，查看了一下，说：“送到B街的XX旅馆就好。”
“Levi，我也去那。”张佳乐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好。”Levi也没有多问，很自然地重新设了导航，嘴里还开始哼起了小曲儿。
此刻的孙哲平内心一万个不解，说不认识的可是你，怎么粘着我不走的还是你。
到达酒店后，孙哲平跟Levi寒暄了几句，就拎着自己的行李到柜台办理入住，一边办理手续一边偷偷观察着门外张佳乐和Levi的互动，两人靠着很近，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们在不停地交谈，当然孙哲平也不会唇语，自然是不知道对话的内容，而且，张佳乐是背对着的，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Levi亲昵地拍了拍张佳乐的头，朝其比了个“再见”的手势之后就离开了。无法想象，被拍头的张佳乐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到这，孙哲平内心就一阵烦躁。
“先生，您的房卡，请拿好。”
孙哲平接过房卡，张佳乐紧接着走上前，道：“我要这个人旁边的单间。”
“这个……”前台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望向孙哲平。
“没关系。”孙哲平答道。
孙哲平也不着急上楼，等张佳乐也办完了入住，两人一起上了电梯，他们所住的楼层并不高，二楼，挨着的两个房间。
进房前，张佳乐像是鼓起了十万分的勇气，断断续续地说着：“极光……一起？”
孙哲平心想，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他看向隔壁房的张先生，对方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个侧脸，只露出几缕显眼的红发，还有……微微发红的耳朵。
隔壁房的张先生果然宝刀不老，一句话立马就抓住了孙先生的心，似曾相识的心跳，孙哲平被闹得毫无头绪，只好稀里糊涂地答道：“好。”
03
Levi惊讶地看着一同走出酒店的张佳乐和孙哲平，按照计划，他今天打算带着张佳乐在市里转转，不曾想豪华单人游变成浪漫双人游，然而车上二人还是保持沉默，气氛一度尴尬。
究其原因，是孙哲平还处于时差没倒过来和一大早被张佳乐闹醒的低气压状态，张佳乐则是不爽一大早就被孙哲平甩脸色。
现在处于极夜，白天的时间不长，三人参观了极地大教堂、路德教堂、Polaria水族馆，感觉天刚刚亮就又黑了下去，在水族馆呆了还没多久，张佳乐就坐在长椅上，挪都不愿意挪一下，他在Levi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对方点了点头，就朝远处正在端详企鹅的孙哲平走去。
“我去取车，麻烦你陪陪他，一会儿联系。”说完，拍了拍孙哲平的肩，潇洒地走掉了。
孙哲平在原地愣了两秒，出门前喊着要看企鹅的人现在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宛如雕塑。
这一天相处下来，孙哲平对张佳乐有事更偏向于跟Levi这点十分的不悦，今天张佳乐跟他说过的话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这让孙哲平怀疑昨晚房门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慢慢走到张佳乐身旁坐下，问：“企鹅，不看了？”
张佳乐扭过头，腮帮子鼓了起来，小声地嘟囔了句什么。
话题终结者张佳乐很好地结束了这段并不长且没有意义的对话。
好在Levi取车并没有用多长时间，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上车后，Levi把他们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都说北欧的路上行人不多，人都在暖和的酒馆里呆着，果不其然，正好是某足球赛事的转播，人们围坐在一起看着墙上挂着的大电视，手里拿着一杯啤酒。
三人挑了一个不显眼的卡座坐了下来，来的路上张佳乐的情绪不像出发时那么高涨，反而显得异常的安静，等进了酒馆，暖色的灯光一照，孙哲平才发现张佳乐的嘴唇有些微微发白，还没等孙哲平开口，Levi就抢先说道：“把鞋子脱了给我吧。”
鞋子？
孙哲平皱了皱眉，身旁张佳乐火速地把鞋子一蹬，拿起来就往Levi怀里塞。
“给给给。”边说边把身子圈成一团，用手捂着冻的有些发红的脚。
等Levi走远，孙哲平终于忍不住了，带着一丝怒气道：“冻成这样了，怎么不早说。”
没等大脑思考，身体就本能地做出反应，孙哲平拿开张佳乐捂着脚的手，将对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用手捂着。
“你的手也是冰的。”
张佳乐被孙哲平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吓了一跳，却又舍不得将脚从孙哲平暖和的大手中抽出来。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冬天是张佳乐最讨厌的季节。南方没有暖气，在屋子里比在室外还冻着难受，张佳乐这种不抗冻体质，一离开了被窝，就只能跑去孙哲平怀里取暖，两人看电影的时候，张佳乐靠着孙哲平，头枕在对方的肩上，怀里抱着薯片，孙哲平则双手圈着张佳乐的腰，时不时玩弄一下眼前的红毛。张佳乐心想，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张佳乐默不作声，孙哲平也不再发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自己手里张佳乐的脚。脚踝那里，乍一看，又变细了。分开的这些日子，是不是因为工作太累了，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说起来，以前在学校里，张佳乐可是被评为“笑声最具感染力第一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笑不出来了呢？
“鞋子拿去烘了，给你找了毛巾和棉鞋，先穿上吧。”
两人都在走神，没有注意慢慢走近的Levi，这样暧昧的姿势被人看到了，张佳乐涨红了脸，迅速地将脚抽了出来，穿上棉鞋，说：“我去看看有什么喝的。”
看到张佳乐落荒而逃，孙哲平心里很不是滋味。Levi静静坐在孙哲平身旁，见对方目光还在追随着那一抹红，轻声笑了笑。
“大孙。”
孙哲平惊讶地回头，惊讶于Levi竟然能用中文准确地念出这个许久没有听到过的称呼。
Levi看到孙哲平脸上写满了惊讶，忍不住笑出了声，转用英文：“是这么念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说过让你不要喝那么多，你喝的是伏特加你知道吗，你当那是啤酒吗？” Levi看着搭在自己身上像块烂泥一样的张佳乐。
张佳乐虽然手撑着这个北欧男人的肩，却使不出力气，全靠对方提着他的腰才没有跪在地上，两个大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回宿舍的路因为醉酒变得格外的长。
“我以为……我可以为了他……即使由我迈出那99步也没关系……只要他能为我……迈出那1步就好。”
张佳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
“结果……最后退缩的人竟然是我……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那个晚上，让Levi难以忘怀的，除了那个不曾见过的狼狈的张佳乐，还有那个他在黑夜里呼唤了无数遍的那个名字。
“大孙……大孙……”
04
Levi仔细观察着这个即将和自己生活半年的中国室友，亮眼的红发，时髦的打扮，看上去就像一个刺头。
然而真正熟络起来后，他发现这个室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搞，甚至还有点可爱。
张佳乐很健谈，也擅长跟人打交道，人缘很好，追求者也不少，但从没有正式开启过一段关系。
一次课间休息，不知道谁开玩笑地说了一句：“LeLe身边追求者这么多，怎么没见对哪一位上心呢？”
张佳乐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失落，脸上仍还是笑嘻嘻的，道：“有吗？”
然而，坐在旁边的Levi却还是捕捉到了所有。
当晚，张佳乐就邀请Levi去了当地小有名气的一个酒馆。还没有坐下，张佳乐就朝酒馆的驻唱歌手走去，耳语了几句后，拿起了对方的吉他，唱起了Jason Mraz的《I don’t miss you》。
Levi选了个不远处的座位，要了两杯伏特加，又举起手机录了一小段视频。
台上的张佳乐轻声唱着，静静看着台下，目光却没有向谁聚焦，像是把这首歌唱给某个，不存在的人。
曲毕，在台下观众的掌声中，张佳乐找到Levi并坐了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伏特加喝了起来。
Levi笑着，拍了拍张佳乐的肩，对方疑惑地支吾了一声，Levi就指着台上正在调试乐器的驻唱歌手，道：“感觉他对你有意思啊。”
张佳乐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的确，那人时不时会瞅他几眼，耳朵都红到耳根了。
“你啊，不考虑谈个恋爱吗？”
“呵。”张佳乐笑了笑，认真地盯着Levi，“和你吗？”
Levi看着张佳乐的脸，走神了。不得不说，张佳乐的眼睛很好看，上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眼底总是写满了情绪，开心的，难过的，虽然他总是努力地藏住情绪，但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糟糕，差点就被撩了。
“你小子！”说完，就给了张佳乐脑袋一巴掌。
“唔！”张佳乐委屈地捂着头，“你他妈不会轻点吗！”
两个人闹了好一会，Levi本以为一杯伏特加就能完事，谁知道张佳乐喝起酒来像喝水一样，不带停的。
醉了以后，就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故事都讲一遍，Levi就在一旁敷衍地应和着，不知道说到什么地方，张佳乐的声音开始哽咽了。
“干嘛呀？”Levi伸出手拍了拍已经趴到桌上的张佳乐的背。
“难受！”张佳乐把脸埋进双臂里，闷声道。
Levi看着眼前的醉鬼，好气又好笑。
“Levi，”张佳乐侧过脸，睁着微红的眼睛，望着一旁的室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谈恋爱吗？”
“嗯？”Levi被张佳乐突如其来地坦率吓了一跳。
还等到没有回答，就见张佳乐眼眶又湿润了，小声道：“因为我是个混蛋。”
“我还没有准备好，冲动地告白，就开启了一段关系，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如何回应那个人的感情……”Levi看着表情复杂的孙哲平，掏出手机，给他播放了那晚张佳乐在小酒馆里表演的视频，“那天，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05
张佳乐拿着三杯啤酒回到座位，视线里却只能搜索到孙哲平的身影。
“Levi呢？”他把酒放到桌上，没想到去取了个鞋的时间，就跑了一个人。
孙哲平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一杯，两杯，三杯。
一旁的张佳乐看呆了，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喝酒如此豪迈的孙哲平了。
孙哲平拿起挂在背椅后的外套，朝门外走去，没有回头，留下一句：“他有事先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张佳乐一脸不爽，但还是乖乖跟在孙哲平身后。
像是刻意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孙哲平走走停停，张佳乐也不断随着对方调整自己的步调。
回旅馆的路，要经过一座很长很长的桥，它将被海峡相隔的大陆和海岛连接在一起。孙哲平忽然在桥头停住，张佳乐见状，也赶忙刹车。
“呼——”孙哲平仰着头，长舒一口气，“张佳乐，你听好了。”
“我不知道在这里遇到你，是巧合还是必然。但如果可以让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我们都觉得喜欢上对方是理所当然的。”
“也许分开是好的，这些日子，我学会了克制，而你……”孙哲平默默转过身，走到张佳乐身前，双手捧着对方的脸，看着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笑道，“不是也学会了感情用事，跟着我来追极光了吗？”
“要不是因为你，谁会来这种冷得要命的地方啊！”他偏过头，逃离孙哲平的魔爪，又伸出一只手挽住孙哲平的脖子，将自己的脸贴到对方发烫的颈边，并故意在对方耳边呼了口气。
孙哲平被张佳乐前一秒那个带着挑逗性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双臂环着张佳乐的腰，紧紧抱着。
沉默半晌。
“我为我之前没有察觉到你的笨拙道歉，为我不能分担你的痛苦……道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懊恼着，抱紧自己将要失去的，那个所珍视的宝物，“乐乐，原谅我好吗？”
痛苦吗？那些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的情话，那几次没有紧紧回握的牵手，还有分手那天，自己心里那份可怕的冷静。
孙哲平慢慢直起身，牵起张佳乐的手往前走，道：“如果走到桥的那边，你都没有放开我的手，我们就重新开始吧。”
桥那边的城市，在星空和灯光的点缀下，变得十分梦幻，迎面吹来的风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带上了温度，不再刺骨。
重新开始吗？那就先从牵手开始吧，张佳乐悄悄将手松开，又迅速回扣住孙哲平的大手。
孙哲平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嘴角不经意地上扬。
眼看就要走到桥头，孙哲平的心脏猛地跳着，还差几步，越过那条线，他们就成为彼此不再感性或者不再理智的理由。不用谁为对方多走一步，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亲密的存在。
在还有一步的时候，张佳乐忽然停下了脚步，拉住将要踏出最后一步的孙哲平。他忽然猛冲上前，将孙哲平推倒靠在一旁的围栏上，在双唇将要碰上前的一瞬，低声道：“我爱你。”
孙哲平感到前所未有的欣喜，一只手紧紧扣着张佳乐的后脑勺，主动上前迎上这个怀念了许久的吻。
孙哲平一边紧紧地拥吻，一边不忘牵着张佳乐往桥头走，跨过那条约定的线，满脸笑意，在二人分开，短暂喘息的期间，小声跟张佳乐道：“现在，你是我的了。”
06
“哟，今天心情不错啊。”Levi站在车旁，看着一同走出旅馆的孙哲平和张佳乐。跟昨天不同的是，孙哲平的手自然地搭在张佳乐的肩上，半搂着身边的人，脸上写满了“开心”两个字。
张佳乐经过Levi身边时，对方惊讶地问：“奇怪，LeLe你竟然会戴围巾？”
听到这，张佳乐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按着脖子的某个位置，说：“少啰嗦！”
一旁的孙哲平忍不住笑出了声，揉了揉张佳乐的脑袋，安抚道：“的确不能让别人看见呢。”
Levi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真是——快上车吧！”张佳乐一溜烟地跑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呵，看来你成功了啊。”Levi将车钥匙交给了孙哲平，拍了拍他的肩，“路上注意安全。”
“嗯，谢谢。”孙哲平点了点头，像他俩第一次见面那样。
Levi走了好几步，突然回头，道：“对了，那首歌，我把它导进车载里了。”
孙哲平反应了两秒钟，突然反应过来，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得停不下来，也许是脑补到了张佳乐听到这首歌时害羞的样子。
果然，来看极光，真是太好了。
Fin.
（早上起来没睡醒状态不小心将昨晚那篇给删了orz）
本文虽然是飞行员和空管的设定，但是其实写到这方面的东西并不多，毕竟我也不是学这方面的TAT
有没交代清楚的地方一定是我考试周傻掉了。
从两人的职业可以感受的到乐乐和大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聚少离多的，双方都会有兼顾不到的时候，在完全没有想好怎样处理的时候感情很容易出现问题吧。
冷静下来思考过后还是选择各退一步，于是分手了。
有人会谈了恋爱以后变得更理性了，这可能会让恋人觉得你对他的感情是不是有变化呢？
但其实这个并没有什么对错之分，遇上对的人随心就好啦
最后！特罗姆瑟真的是一个我很想去的地方！
（感兴趣的小伙伴真的可以搜一搜！
要是有小伙伴发现专业知识方面有误私戳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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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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